第(2/3)页 “行!”小宝把肉递过去,“给你一半,我的风筝架比你的好看!” 两个孩子蹲在地上,你一口我一口地分着吃肉,风筝线在旁边缠成了团也不在意。 槐花坐在老槐树下,给画稿上的兔子添颜色,白色的绒毛用淡粉色描了边,看着像沾了层晚霞。远娃媳妇坐在旁边纳鞋底,针在布面上“嗖嗖”穿梭。“槐花,你这画越画越好了,等王编辑来了,准得再给你加几页。” 槐花笑着说:“我想画咱院所有人,傻柱叔劈柴,三大爷算账,张奶奶做饭,都画进去。” “那得画多大一张啊,”远娃媳妇笑着说,“得把院里的老槐树也画上,它可是看着你们长大的。” 傻柱躺在竹椅上晒太阳,手里拿着根草棍儿剔牙。三大爷蹲在他旁边,给他算逮兔子的成本:“夹子磨损费五毛,油盐酱醋一块二,总共一块七,换三斤肉,比买猪肉划算多了。” 傻柱:“您老歇会儿吧,吃口肉堵不上您的嘴?” 三大爷:“这叫精打细算,过日子就得这样。对了,明儿我跟你去后山,我知道哪有野栗子,捡点回来炒着吃,比买的香。” 傍晚,许大茂的手机响了,是王编辑打来的。“大茂,纪录片剪得差不多了,下周带过来让大家看看?”许大茂举着手机喊:“好啊好啊!王编辑,您顺便把正式出版的书带来呗?孩子们都盼着呢!” 挂了电话,许大茂兴奋地宣布:“家人们!下周看纪录片!还有正式出版的书!咱院要上电视啦!” 小宝跳起来:“我要在电视上看我的风筝!” 弟弟:“我也要看!我要看我的石头!” 槐花抱着画稿笑:“我要看院里的老槐树。” 张奶奶在厨房蒸馒头,听见这话,往灶膛里添了把柴:“上不上电视不要紧,咱日子过得踏实,比啥都强。” 张爷爷坐在旁边抽着烟斗,慢悠悠地说:“可不是嘛,当年我修路灯的时候,就盼着晚上走路不摔跟头,现在院里的灯亮得跟白天似的,比上电视还让人舒坦。” 夜里,院里的灯又亮了起来。槐花把画好的兔子图贴在墙上,和之前的河滩图、风筝架图排在一起,像一串糖葫芦。小宝和弟弟趴在地上玩弹珠,弹珠在灯光下滚来滚去,“叮叮当当”响。 远娃在修三轮车,链条“哗啦哗啦”响,傻柱蹲在旁边帮忙递扳手。“明儿去镇上赶集,给孩子们买些糖葫芦,上次小宝看见人家卖,眼都直了。” 傻柱:“再买两斤橘子,我媳妇说橘子败火,吃了不上火。” 三大爷在石桌上算赶集的开销:“糖葫芦一串五毛,买五串两块五;橘子一斤三块,买两斤六块;来回车费四块,总共十二块五,我这儿有五块,你们凑七块五就行。” 远娃笑着说:“三大爷,您这账算得比会计还准。” 风又起了,吹得窗户纸“沙沙”响。槐花躺在床上,听着院里的动静,心里像揣了块暖乎乎的红薯。她知道,明天太阳升起时,傻柱叔会和三大爷去后山捡栗子,爸会去赶集买糖葫芦,张奶奶会蒸香喷喷的馒头,而墙上的画,又会多一张新的——画里有笑着的人们,有亮着的灯,有永远热热闹闹的院。 赶集的日子定在第二天清晨。天还没亮透,远娃就蹬着三轮车在院门口候着,车斗里铺着块旧棉被,三大爷揣着个布兜,里面是昨晚数好的零钱,一角、五角的硬币叮当作响。 “傻柱,你磨蹭啥呢?”三大爷踮着脚往院里望,“再等会儿,镇上的糖葫芦都被人抢光了!” 傻柱叼着牙刷从屋里跑出来,嘴角还沾着白沫:“来了来了!”他把一个麻袋甩到车上,“昨儿在后山捡的野栗子,带点去镇上换点钱,给孩子们买糖人。” 三大爷扒着麻袋看了看:“这栗子个头不小,估摸着能换五块钱,够买三个糖人了。” 远娃笑着踩动三轮车:“三大爷,您就别算了,到了镇上看着给,咱不亏就行。”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“吱呀”的声响。天边泛起鱼肚白,晨雾里飘着油条的香味,路边的早点摊已经支起了油锅,金黄的油条在油锅里翻卷,老板用长筷子挑起来,控油时油滴溅在炭火上,“滋啦”一声冒起白烟。 “停下停下!”三大爷拍了拍远娃的肩膀,“买两根油条当早饭,我算过,空腹赶集容易头晕,耽误砍价。”他掏出三毛钱递给老板,接过油条时还不忘数油锅里的油条数量,“总共炸了二十八根,咱买两根,还剩二十六根,够卖到晌午了。” 傻柱咬着油条含糊不清地说:“您老连这都数,累不累啊?” “累?这叫过日子,”三大爷把油条掰成三段,“你一段,远娃一段,我一段,公平。” 到了镇上,集市已经热闹起来。卖糖葫芦的老汉扛着草靶,上面插满了红彤彤的糖葫芦,晶莹的糖壳在阳光下闪着光;修鞋的师傅坐在小马扎上,手里的锥子穿来穿去;还有个捏糖人的摊位前围满了孩子,老师傅手一抖,糖稀就流出个兔子的形状。 “小宝念叨的糖葫芦!”远娃指着草靶,“要十串!” “十串太多了,”三大爷赶紧拦着,“院里八个孩子,每人一串够了,多的两串留着下午吃,省得浪费。”他跟老汉砍价,“一串两毛,十串一块八,少一分不卖!” 老汉被磨得没办法,只好应了:“行行行,给你给你,看你这老爷子,比算盘还精。” 傻柱抱着野栗子去了干货铺,老板称了称,给了四块八。“再添两毛凑五块呗?”傻柱挠挠头,“孩子们等着买糖人呢。”老板看他实在,笑着添了两毛:“拿走吧,下次有好栗子还来我这儿。” 三大爷拿着五块钱直奔糖人摊,跟老师傅嘀咕半天,最终用三块钱买了五个糖人——孙悟空、猪八戒、小兔子、小老虎,还有个咧嘴笑的娃娃。“多一分都不给,”他得意地举着糖人,“这手艺虽好,但糖稀成本才五毛,净赚两块五,咱不当冤大头。” 傻柱和远娃看得直乐,这老爷子,连糖人师傅的利润都算得明明白白。 集市东头传来一阵喧哗,原来是耍猴的来了。铜锣“哐哐”响,猴子穿着红马甲,骑着小自行车转圈,引得孩子们拍手叫好。傻柱拉着远娃挤进去看,三大爷却蹲在旁边的秤旁,跟摊主唠嗑:“你这秤准不准?我这糖人要是称,得有三两重吧?” 正看着热闹,傻柱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。回头一看,是邻村的王木匠,手里拎着个木匣子:“柱子,你上次让我做的弹弓坯子做好了,酸枣木的,结实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