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于她而言,能得此重任、为宫中办些实在事,远比日日在殿中养花逗鸟、消磨时光要开怀得多。正因如此,那日得了陛下允准后,她才一刻也没耽搁,当即就往承安殿来,想先探探这位长公主的口风,也好早做打算。 宣莨见恭华松了口,便放缓了语气:“既长公主无异议,那本宫便先回去整理世家名册,待筛选出适龄的才俊,再送来与您过目。” 话落,又添了句试探,“不知长公主心中可有偏好?是偏爱通文墨的翰林学士,还是尚武勋贵之家的子弟?不妨说说,本宫也能更合您的心意去寻。” 恭华此刻满心都是被推着走的慌乱,哪里有半分心思细想驸马模样? 只抬手随意挥了挥,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烦躁:“不必问我,贵妃娘娘看着安排便是,我没什么要挑的。” 宣莨听了,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,只点头应了声“好”,又略坐片刻便起身告辞。 可刚踏出承安殿的朱红门槛,她眉宇间的从容便淡了几分——她素来知晓恭华性子阴沉、主意正,怎会在终身大事上这般“省心”? 连半分要求都不提,反倒将全权交予旁人,这反常的模样,倒让她心里莫名悬了起来,总觉得有些不踏实。 宣莨的脚步声刚消失在殿外,恭华脸上强撑的笑意便瞬间崩裂。 她猛地将案上的诗卷扫落在地,玉瓶倾倒,琼浆泼洒,青瓷碎裂的脆响刺破殿内的死寂。 指尖死死攥着衣襟,指腹几乎要嵌进皮肉里,眼底翻涌着滔天怒火,混杂着难以掩饰的慌乱,连呼吸都带着颤抖的灼热。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,跌坐在铺着软垫的榻边,心口像是被巨石碾过,又闷又疼。 这突如其来的婚事,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骤然将她困在其中。 是她那见不得光的心思被人察觉了?还是这些日子她处心积虑离间陆曜与陈稚鱼,反倒引火烧身? 一股浓烈的阴谋味,顺着呼吸钻入肺腑。 她死死咬着唇,脑海中飞速闪过一张张面孔。 宣莨?此事对她有何益处? 皇后?怀着龙裔自顾不暇,怎会分心算计她? 还是皇兄?他素来疼惜自己,又何必如此逼迫? 他们都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用这件事情来将自己。 一个个名字被推翻,又一个个浮上来,却始终寻不到半分合理的缘由。 直到“陆曜”二字掠过心头,恭华浑身一僵,眼底的慌乱骤然凝固,化为一抹冰冷的疑窦。 会不会是他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