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虽……虽非正妻,”皇帝急切地打断他,气息已有些不稳,显然说了这么多话已耗尽了他大半力气,“但朕……命令你,也得以……正妻之礼,善待其……其……” 他的话没能说完,急切之下,也难以全整。陆曜心中已然明了,再次深深叩首:“臣,遵旨。” 皇帝放心下来,只当此次他对陆曜,也算是弥补了他当年婚约解除一事带来的创伤,这是他的过,也是他想弥补的事。 “太……子。”皇帝艰难地开口,目光却未看向齐珩。 “儿臣在。”齐珩躬身应道。 “你……先出……出去。”皇帝的声音断断续续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 齐珩深深看了皇帝一眼,又瞥了陆曜,最终还是领命,缓步退出殿外,将空间留给了他们。 殿内,一时只剩下陆曜、榻上的皇帝,以及那位侍立一旁的大太监。 皇帝并未再开口,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。那大太监心领神会,转身从屏风后取出一个封缄严密的册子,在陆曜探究而深沉的目光中,将其递了过去,沉声道:“陛下口不能言,接下来的话,便由老奴代禀。” “公公请讲。”陆曜接过册子,指尖已感受到其分量。 “陆大人看完这本册子,一切便都明白了。”大太监语气平静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。 陆曜将信将疑,缓缓翻开册子。只看了寥寥数页,他瞳孔骤然一缩,握着册子的手猛地收紧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册中所记,竟是当年沣县赈灾银的核心机密,以及那笔赈灾银的真正去向。 见他如此反应,大太监缓缓垂下头。 榻上的皇帝,虽形如枯槁,动弹不得,成了任人摆布的病虎,但其头脑却异常清明,甚至比他健康之时更为通透。 陆曜这震惊与愤怒交织的反应,已然说明——他恐怕并非真的失忆。 但如今,这些都已不再重要。 “陆大人既已看完,老奴也斗胆说一句肺腑之言。”大太监打破了沉默。 “关于木家的旧事,还请大人莫要再追查下去了。偌大一个家族已然倾覆,当年涉案之人也早已伏法,此事……就让它到此为止吧。” 陆曜目光闪烁不定,猛地抬头,紧紧盯着那大太监,一字一句地问道:“公公此言,亦是陛下的意思?” 大太监却避开了他的目光,转而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望着榻上的皇帝,他伺候了大半辈子的天子,声音低沉而恳切:“那些赈灾银,本就是陛下的。换一种方式收回来,最终也是用在了江山社稷之上。陛下他……时日无多了,陆大人,您总不能让陛下在身后,还背负一个千古骂名吧!” 陆曜只觉心头巨震,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直冲喉头。 难怪!难怪此案如此扑朔迷离,查到怀王头上便戛然而止,原来他不过是替人顶了虚名。 第(2/3)页